“家里都好的，你在船上也多注意保暖，我们等你回家哦！”3月30日一早，64岁的“浙富阳货01091船”船主来荣桂如往常一样，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嘘寒问暖了片刻。来师傅告诉记者：“记不得多少年咯，每天早上聊个15分钟电话，这是我最宝贵的时光。”
一只手机，每天的一通电话，让夫妻两人即使相距很远，也能够有面对面的温馨感。来师傅是杭州萧山人，22岁开始干船货运输生意，人到中年时有了自己的船和生意资源，成为船企老板，他见过夜晚灯火通明的码头，也见过热热闹闹的卸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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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20年，受疫情影响，水运市场的生意潮降到了“冰点”，不少船企倒闭，来师傅的企业不可避免受到波及。见生意日渐亏损，他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把船卖了，我去给人家打工。”
人过60岁，突然从船企老板变成“船老大”，这让来师傅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周围的朋友都觉得我傻，觉得我这个年纪了，还要回到风雨交加的‘一线生活’，有点‘老来吃苦’的感觉。”来师傅腼腆地笑道，“做老板压力太大啦，现在我给人家打打工，虽然赚点辛苦钱，但是呆在船上，就像是呆在家了，四十多年了，习惯了。”
“来师傅，您的船一般走哪些货啊？”记者问道。
“我这个船啊，江苏常熟出发，到衢州这边卸货，来时运的是纸浆，去时一般运砂石料、煤炭。”来师傅一边说着，一边从船舱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这是他多年来一成不变的早餐。
熟悉衢州的人都知道，造纸行业是地方经济的重要支柱。例如浙江仙鹤控股有限公司、衢州五洲特种纸业股份有限公司、维达纸业等，这些生产企业每天都急需大批量的纸浆供应。离开衢州时，船上的砂石料主要是运往嘉兴平湖这一带的搅拌站。
“现在纸浆的价格从58元每吨降到38元每吨，砂石料价格20元每吨，煤炭价格37元每吨。”来师傅跟记者算了一笔账：“我这船可以装1000吨，单趟行船需要至少68小时，单趟柴油需要15000元，刨除一些小的硬成本，常熟与衢州一个来回还是有个小几万元的收益，每年我这船能保证10趟来回。”
就在这时，“润佳货00888船”的船老大吴松华小跑了过来，同样跑的是常熟至衢州航线，但吴师傅这船是“夫妻档”，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其他时间都在船上度过。“船友那么多，也就不觉得那么孤单了。”吴师傅打趣道。
“你们好，我们是衢州交通水上执法人员，你们在衢江上从事货运工作辛苦了，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困难随时和我们说，我们和船员是一家人......”温馨的对话徐徐展开。当日下午，衢州市交通运输局水上执法人员与浙江海港衢州港务有限公司负责人一同走访来师傅们这些船户，为停靠在港区的9艘船户送上了大米、食用油以及水上运输安全宣传册子。此外，水上中队执法人员用自己带去的茶叶，与船户们共饮一壶茶，聊家常，详细询问船上人员身体健康状况，生活上的困难，需要水上执法人员帮助的事项等。
“这让船员们在外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来师傅感慨。
来师傅和其他船户们将在衢江港区停靠一周时间，随后便回江苏常熟。
货船虽小，五脏俱全。像来师傅一样的船户在衢江上面还有很多，停靠在衢江港区的船户们说，几十年的航船日子让他们觉得每到一处港，就像是到了一处家。家不在大，人齐最重要。来师傅则认为，自己虽然一个人在外，但每天都能和家里通话，路上还有这么多“船友”，也是一种满足。
编辑|沙凯迪
记者|陈保罗
通讯员|李峰 徐承刚
图|陈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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